16. 保育?保育個X啦!(二)

文章作者:vincent
發表時間:2008/09/12 19:26:31
文章分類:緣起不滅

  生態學家說,人類全部滅絕,地球的生態就恢復正常,但如果白蟻全部滅絕,地球的生態就崩潰了。我家飽受白蟻摧殘,已花掉不少錢仍無法斷根,自從知道生態學家有上述的論調,我悲憤不已,下輩子寧為白蟻不為人了。

  保育是非常好,且是必要做的事;不過,目標是什麼?什麼地方有須要?用什麼方法去達成?保育的目的,絕不是只為了人類,更不是只為了某些特定的人類。保育的方法,也不是下下禁釣令,在溪邊四處立立告示牌,抓幾個倒霉鬼殺雞儆猴而已。

  台北縣坪林鄉從去年開始,全鄉於十一月一日禁漁,隔年五月一日部分區域解禁半年。今年五月中,我和蘇老師去坪林數次,實地試釣並觀察各釣場,從磨碧潭起,到粗石斛吊橋頭總長約六、七公里的溪段,和去年禁漁之前相比較,沒什麼差別;釣不到魚的釣友依然釣不到魚,不因為保育了半年,他們就能滿載而歸。

  把垂釣視為單純的休閒活動的釣友,通常不會在乎魚獲多寡;但另外有些釣友並不這麼想,釣況不好就起惡念,亂七八糟的招式胡搞一通,搞成了習慣,釣況好時他也一樣胡搞,到了最後,他垂釣的樂趣就只剩胡搞,只要能胡搞,有沒有魚獲不重要;這是另一種我完全無法想像的境界,不提也罷。

  去坪林旅服中心領取釣魚證時,我都會和樻檯那位承辦該業務的女士閒聊幾句,到了六月初那回,經過一個月的折騰,對若干不太遵守遊戲則的釣友,她也開始有些怨言。但我的看法是,因為解禁活動的目標不明確,遊戲規則訂得不夠周延,加上人力不足,以致執行上一變再變,困難重重,解禁的美意不能完全呈現,對坪林地方發展的幫助也不大,保了什麼育也隨著不痛不癢了。

  坪林街上的溪段,魚兒多得不像話,有次,我在對岸觀察某區塊魚兒們的活動,一對夫婦帶著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孩也在旁邊賞魚,小孩看得滿心歡喜,就問爸媽,在水裡銀閃閃翻身的都是些什麼魚。爸媽是一問三不知,小孩也就三問不想知,漸漸失去了興趣。雖然岸上用石牌立了不少淡水魚類的圖鑑與簡介,卻毫無幫助。魚就是魚,管它們是什麼魚;如同某些釣友,只要釣得到,管它怎麼釣到的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  我遇到的溪釣釣友,有九成以上,不知道紅貓有溪哥紅貓與闊嘴紅貓之分,有九成五以上不知道平頷鱲與丹氏鱲有什麼差別,長得像溪哥的小魚一律稱為溪哥,長得不像溪哥的更小的小魚一律稱為狗憨仔。但他們一樣釣得很起勁,有無學理依據完全不在乎,那一條伸向兩個極端的線,在他們和學理之間,似乎也快要接軌了。

  坪林街上的溪段已禁漁多年,期中曾解禁一兩次,每次解禁期約兩周左右。禁漁多年的結果,依我的觀察及解禁期試釣所見,若以體形計,前矛是鯉魚、竹篙頭;以數量計,最大宗為溪哥、石斑、目孔、其次為竹篙頭、鯉魚、吳郭魚,苦花仍然屈居後段班。問題是,前段班那些魚種,只要禁網、禁毒、禁電,無須禁釣也能進行保育工作啊,下游廣大的翡翠水庫裡,前段班那些魚種的數量多到該推行節育了,還保什麼育?

  坪林鄉今年的釣魚証下方印著「珍惜資源 永續利用 釣大放小」的口號,前兩句無可指摘,放諸四海皆準,第三句則有待商榷。要長成大魚,至少得三五年時間,大魚數量較少,為何反而要釣大放小?大魚本來就較具警覺性,上勾的幾乎都是小魚,釣大放小的意思就成了「釣到全放」,那要永續「利用」什麼?再則,拿溪哥來說,太大的溪哥不好料理,這種魚只有炸得酥酥的才好吃,八公分以下的小溪哥多如貓毛,何不釣小放大,讓大溪哥努力生產小溪哥也許比較對路。

  台灣的魚類養殖技術獨步全球,慈鯛科的某種改良吳郭魚已經發展到被稱為「台灣鯛」的程度,但為何台灣的魚類保育工作,搞到現在還是不明不白呢?保育是個大題目,我不是專家學者,說不出什麼大道理。禁了我就不去那兒釣,解禁了我想釣就去釣,魚獲我盡量不帶走,花些釣餌給魚兒們上上震撼教育課,讓它們多一點保命知識應不妨礙保育吧。很希望下回進石碇那補給站,老闆不會再用生殖器官來形容保育;雖然動物的保育不靠生殖器官還無法推行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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